記憶中的春日,總是隨著一簇簇寒意漸消的杏苞待放如約而來,讓你一邊感受著北方獨有的風張揚、天咋暖,一邊再一次徜徉著街角咖啡店的碎石小路,將一段天擎暮合的城市夜曲習慣地融進遠處的青山剪影里那朵朵鑲著金邊的縹緲云裳。 與往日不同,是夜的耳邊少了歐美鄉村音樂的縈繞,一首高亢而深情的不知何名的男聲倏忽間奔涌而至,恰恰是一句“只為更好遇見,才贈予距離和時間”的歌詞,就讓彳亍的步履因一襲隱隱的觸動而為之駐留。注定了這個思念的季節在“那一天、值得等待,那一眼、滿載星海”的難分難解中,慢慢醉成了一幅有你有我、有故人的清明婉歌,引領著難將息、行且惜的人兒,從不論是副刊的款款墨香還是訂閱號的裊裊音畫里,把賞析三巡過后的涓涓文字,化作疏離一生亦獨鐘于春之情殤的青城絕唱。 記得上學時讀過林徽因的《你是人間四月天》,懵懂的感覺那就是一份重重疊疊的意象中流露出的對春天的渴望。然而隨著一樹一樹的花開,一季一季的兌變,又在“你,一會看我,一會看云。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你看云時很近”的情思掩映中感受到一種青澀且愉悅的震顫。許多年了,竟然分不清那年少時萌發的春意,究竟是新月詩派毫無雕飾的清新纖麗,還是朦朧詩潮帶來的缺憾之美。唯有在塞外的風塵滌蕩中心生緬懷之際,亦經過世態炎涼、歷過生死相望,方能多少感知在離離草原盡頭的最美四月天,不就是那浩瀚大漠深處可以鳥瞰蒼穹的人間至愛么。 如今很是慶幸能在每一季清明的夕霞微熏、暮色漸起時,去到游離城市街衢與立交的軌跡之外的野地踏足于潺溪山澗。尋得一處杏花樹影,沏上一壺陳年磚茶,對邀那些看似消失了的光陰,將豐州大地的亙古芬芳執手于黑白影像的低回輕吟,或獨酌于塵世內外的鏡花緣續,或孤飲于冷暖人間的夢轉千回,待茗得濃茶百味,只等故人穿越而來。一同登臨大青山之巔、覽一木即林,一同漫步小黑河之畔、覓一花成海。回味舊城的冬之凜冽里,有一膛爐火曾是通宵夜話的暖意重逢,細數家鄉的春之草木間,有一株翠柳曾是見證比翼的青春承諾。 那么,還有什么能夠阻隔一水忘川的生息相通,又何懼塞北勁風吹散一席春花秋月復一脈夏雨冬雪的聯袂風情,當再次念起那句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早已情愿做回時光的守望者,幻化扎達蓋河的微瀾如琴瑟,彈撥著依欄遠眺牛橋外一輪兒時車馬的韻轍,在滿城垂暮的燈火闌珊里繼續尋找歲月的流螢。經年之后再回首,才領悟曲終人未散的緣由,抒不完心歌伊然;再回首過往如隙,才懂得最好的思念也有容顏,道不盡千秋眷戀。如此,就讓默默延伸的初衷夢想化為信守愛之誓言的序曲,把清明時節的千千闕歌詠頌成行走遠方的生命詩行。 >>>更多美文:散文隨筆
- Oct 09 Wed 2024 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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